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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來遲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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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著眾人的面,杜紫煖的話,只說了一半,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。

她是說,她被書砸到這事,不是豆蔻做的,佛條灰對她沒用。

而汽車好好的爆了胎,這才是豆蔻做的。

我點點頭,想著既然不是豆蔻做的,杜紫煖又平安過了十六周歲,想來應該真如她所說,她是不會有大礙的。

只是,豆蔻怎麽會找到杜紫煖的?

它不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嗎?只要它的殘念被去除,它就會轉移目標的。

難道,杜紫煖的舅舅,連驅除豆蔻殘念這事都做不到?

搖搖頭,我立馬把我的想法給排除——杜紫煖分明認識沈婆婆,哪怕她舅舅不能做到,只要她一見沈婆婆,宅心仁厚的沈婆婆不消說,也會幫她。

突然想起杜紫煖先前所說的事,我終於開始害怕——只怕豆蔻這次回來,會重新再來一遍。

我、吳雪英、袁芳珍,還有杜紫煖,都會有事。

杜紫煖的大劫已過,或者她舅舅還有別的手段,應該真的會沒有生命之虞。至少,如果她真沒有保命手段,剛才那出租車就不只是爆胎那麽簡單了。

而我,有佛條灰護著,即便沒有,鬼少爺也不會讓它得手。

只有吳雪英和袁芳珍……

我憂心不已,光想想就覺得受不了。

“杜紫煖,我恐怕得先回去了。”我皺著眉頭:“李濤、杜燦,你們小心著點。”

李濤和杜燦都覺得奇怪:“杜紫煖傷著呢,我們兩個大男生,多少會有點不方便。再大的事,能比上傷者。”

我不回去,恐怕就有死者了……

正想開口說話,杜紫煖卻朝我揮了揮手:“快些回去吧。”

我點頭,對杜紫煖的體諒,很是心暖。

這裏離學校不遠,我撒開丫子就跑,邊跑邊跟袁芳珍和吳雪英打電話。

袁芳珍和吳雪英這時候都在宿舍呢,聽聲音似乎也沒什麽問題。

我心下大安,讓袁芳珍下樓來,在我們宿舍等著我。

越發快速地奔跑起來——早些把佛條灰送到她們手上,那樣我才能真正放下心來。

然而,人算不如天算。當我跑回宿舍時,卻聽見我們宿舍一片哭嚎。

來遲了嗎!?

我伸手推門,手卻像有千斤重。

等宿舍門開後,我看到吳雪英抱著腳坐在床邊,她的鞋子脫在一邊,鞋子上滿是血跡。

瓷白的地板上,也滴著許鮮血。

“怎麽了?”

吳雪英白著臉:“不小心踩到釘子了。”

“我一進宿舍就掃了地的。明明這地上,只有些灰啊!”林舒琴急得不行:“樹枝兒,我們一塊兒把吳雪英送去醫院。”

我點頭,掃了眼宿舍,發現宿舍跟陽臺上的墻壁上,赫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指甲。

指甲還沒退去,說明這事就是剛剛發生的。

灑了些佛條灰,然後我和許靜、林舒琴還有袁芳珍一同把吳雪英送去醫院。

而吳雪英的情況,確是比走黴運的杜紫煖更糟糕些——她的左腳,森然被一顆長滿鐵銹的釘子給刺了個穿。

潔白的襪子上,整個漫了鮮血,而那長長的鐵釘,從襪子上露了個尖出來,簡直不忍卒睹。

光是看著,我都替她疼。

吳雪英一路都在哭喊:“要命啊!姐姐最近真是倒黴啊!”

林舒琴安慰著:“好歹這次摸底考試,你躲過去了啊!”

“躲什麽躲,為了躲這次考試,姐姐兩次進醫院了啊餵!”吳雪英開始委屈。

袁芳珍一路臉色都不太好,也一路都沒有吭聲。

我暗暗挑了些佛條灰在袁芳珍手中,袁芳珍神情恍惚著,把手掌握得緊緊。

應該要把情況跟吳雪英說明了,讓她隨身帶著佛條灰——否則,怎麽防住那如死神一樣的豆蔻?

很明顯,豆蔻又比先前厲害了許多。以前,豆蔻都是害了一個人後,再接著害一個人的。

可現在,豆蔻那邊害了杜紫煖,同一時間,又在這邊害起了吳雪英來。

當我們趕到醫院後,正好碰上了杜紫煖。

杜紫煖了然地看了眼我:“你回去,是為了她?”

“是。”只是太遲了。我嘆口氣,搖了搖頭。

此時,杜紫煖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,說是腦震蕩加上頭骨移位壓迫了神經,必須馬上動手術。

因為杜紫煖的手術要家人簽字,因此,我們還是先給杜紫煖辦了住院手續,自然這錢是由我先墊出來的——李濤本來想出的,但他身上並沒有那麽多。

而吳雪英則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。

住進醫院後,杜紫煖的家人也很快趕了過來。

李濤一看到杜紫煖的家人來,忙站了起來,一臉的愧疚。

“就是你拿書砸了紫煖?”杜紫煖的媽媽,也是個標準的美人,白凈秀氣。想來,杜媽媽也習慣了杜紫煖常有的倒黴,語氣並沒有很沖。

倒是杜爸爸氣憤得不行,恨不得用眼神就給李濤身上戳出幾個洞來。

杜爸爸在手術單上簽了字,接著深鎖著眉頭,深深地呼了口氣:“腦震蕩,恐怕是要留下後遺癥的。”

李濤頓時嚇了一跳:“叔叔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你爸媽呢,讓他們來跟我談。”

“我爸爸正在路上的。馬上就來了,馬上就來了。”李濤整個人都萎靡了,估計是被“後遺癥”三個字嚇到了。

我們幾個則在一邊賠著好話,說李濤一路對杜紫煖都很照顧什麽的。

而李爸爸也很快趕了過來。當杜紫煖和吳雪英都被送進手術室時,兩個父親便到杜紫煖的病房談判。

我們四個女生,兩個男生,外加杜媽媽,也都坐到長椅上等著。

大家都不說話,大抵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吧。

我們每個人的臉上,都有著擔憂和悲傷。

靜默了好久,林舒琴才說:“怎麽回事啊!?我總覺得我們學校這段時間不太平,死了這麽多人,這一重新上課,就又有人受傷了!”

“杜紫煖那傷,就是我砸出來的,跟學校也沒多大的關系啊。”李濤不以為然,只是臉上有著許多愧疚。他看了看一直沈默著的杜媽媽,越發神情凝重:“我是真沒想到,隨手丟一本書,也能砸到人,還把人砸成那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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